19-1 劍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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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 劍閣
胡編亂造稀裏糊塗地成了莫清硯的座上客，蘇喬倒也不是嘴上說說而已，除了去過西域是他瞎編的，他倒是真的見了許多稀奇古怪的東西，也想去見識見識那種“毒蟲”。
和莫清硯一道上了山，他見鳳臺弟子一路上都在撒淡黃色的藥粉，聞著還有股刺鼻的味道，便不動聲色地掩住了口鼻問莫清硯：“莫師兄，這是什麽藥粉？”
“遲遲查不出這種毒蟲，我們只能先撒一點普通的藥粉將這蟲子驅趕一二，但效果始終不盡人意。”莫清硯面露難色，擡了擡手，身後的弟子遞上來一張三角巾，他轉手再遞給蘇喬：“公子聞不慣這味道，先用此物遮擋一二吧。”
蘇喬將三角巾系在腦後，跟在莫清硯身後踏進了鳳臺大門。
他仰頭看著面前恢宏的建築物，不由得心生感慨，果然不愧為中原第一的用劍門派，除卻受毒蟲所擾滿地的藥粉，人人都帶著三角巾遮面行色匆匆的樣子，這門中一切都井然有序，十分規整。
莫清硯把他帶到藥房去，在他面前打開了一個盒子，他本想上前近一些仔細看看，莫清硯立刻警惕地伸手擋在他面前，溫言提醒道：“蘇公子，不可離得太近，這蟲子行動極快。”
於是他停在了原地，只上半身靠過去，看清了盒子裏棕色的小蟲。那蟲子生了八條腿，頭上兩條觸須，頭頂長出一個鉗子看上去比身子還要大，被莫清硯以小木棍翻身壓在盒子裏，正張牙舞爪地想要翻身。
“這樣子，似乎是見過……”蘇喬摸摸下巴，在記憶中搜尋曾經被神秘人放蟲子咬的場景，確實覺得這小東西眼熟，他又仔細看了看，緩緩道：“但又不是特別像——被它咬的人，有何癥狀？”
莫清硯輕聲嘆息，道：“正是癥狀不一才讓我們無計可施。有人上吐下瀉，有人體熱，也有人腹痛。”
“癥狀不一？那被咬後幾時發作？”
“發作的時刻也不盡相同，最快一炷香，最慢還得有兩三日。”
“聽莫師兄說的，這蟲子確實古怪。”蘇喬越看越覺得這蟲子眼熟，可實在又和腦海裏閃回的畫面不盡相同，他想想又道：“是何時、在何處發現這些蟲子的？”
“門中接連有弟子病倒，一問才知都是曾經去後山值守的，我推測後山有巢穴，但實在是有心無力，找了許久並未找到。”莫清硯將盒子關上，和蘇喬一同離開藥房，又把人帶去了藥房之外臨時搭建的草棚，許多弟子躺在草席上，“癥狀輕的很快便好了，有些重癥……”
“我聽山下的人說是近日才出現的？”
“四月至今已是將近兩個月了，不治者已有三十餘人，我派人送信至飛星谷，不日飛星谷就要來人，但眼下這——”
蘇喬聽說過飛星谷，神秘人說天底下沒有飛星谷治不了病，但他這會兒最關心的，還是這蟲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這蟲子不去其他地方？”他問。
莫清硯思索一番緩緩點頭：“尚未聽過附近哪裏有這樣的事情。”
蘇喬心下了然，抱著手臂笑了笑，道：“莫師兄，可否容我去後山查探一番？”
莫清硯一驚，連聲拒絕：“萬萬不可！後山毒蟲滿地可見，我們不敢用火燒只能任它生長，如今可不知是何境況！”
“莫師兄先聽我說，”蘇喬兩手一拍，湊到他耳邊低聲道：“我從小吃毒藥長大的，這世間少有能毒倒我的東西，只是去看看，我一定當心。”
“蘇公子——”莫清硯眉心微蹙，想想還是搖頭回絕：“並非我不讓蘇公子前往，只是那毒蟲防不勝防，我如何能放心蘇公子前往，公子需要知道什麽，我讓熟悉情況的弟子取來便是。”
蘇喬心知像莫清硯這樣正直的人是不會放任一個陌生人在他的地盤上遇險的，挑挑眉暫且妥協道：“好吧，那便不去，還請莫師兄給我點時間，容我想想這東西我是否真的見過。”
他話音剛落，恰好有弟子來稟報又有人被咬了，莫清硯匆忙離開，離開前吩咐了弟子將他好生招呼。
蘇喬妥協自然是假的，他擅長緩兵之計，心想看來就算光明正大地上來了也還是得偷偷摸摸去後山打探一番——拂秋劍的線索要找，不過來都來了，在這山上多玩幾日也並非不可。
他把弟子打發走，自己回了客房，待了一下午睡了會兒覺。醒來之後躺在床上眼看太陽西沈，他終於是坐不住了。
他趁著一眾弟子吃飯的吃飯忙碌的忙碌，悄悄地往方才莫清硯提了一句的劍閣而去。
不過他也並非要去劍閣找拂秋劍，而是聽莫清硯說藏書閣與劍閣在一處，他要摸進去看看有沒有關於拂秋劍的線索。來鳳臺的路上神秘人又給他遞了一次信，說拂秋劍最後一次出現在世人面前便是在鳳臺舉辦的武林大會上，鳳臺掌門方莫尋又是愛劍之人，所以這鳳臺藏書閣難免會有些關於拂秋劍的記載。
說起方莫尋……
蘇喬才驚覺自己一直是忘了這麽一個人，若為鳳臺掌門，為何自己來鳳臺這都快一天了還不曾見過這位德高望重劍術聞名的掌門人？
鳳臺弟子病倒大半，剩下的又有許多事情要做，眼下是沒人顧得上他，他自然也顧不上想方莫尋到底去了哪裏，推開劍閣的門輕手輕腳地鉆了進去。
——但他若是知道這鳳臺劍閣到處都是劍陣，恐怕也不會如此冒冒失失地闖進來。
閣樓中通，書架足有兩層，兩座木梯從下至上直通屋頂方便取閱，有劍匣以繩索吊著從屋頂垂下來，蘇喬仰頭看著那十餘把寶劍，一時忍不住連聲喟嘆。
然而他還未走到正中那柄寶劍前，忽然聽到了某個角落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不由心中警惕，直覺這劍閣除了他應是還有別人在，於是不動聲色地又從正中間退到了書架面前，屏息凝神地貼著書架，絲毫不敢大意。
他靜靜站著，心中明了那人也察覺到他的存在，兩人似是暗中較勁，誰也沒有邁出第一步，整個劍閣陷入了詭異的靜謐。
這樣的對峙持續了許久，蘇喬擔心若是鳳臺弟子發現他不在房中要出來尋他，打定主意不再浪費時間出去會一會此人。他沈思片刻，試探道：“閣下莫非也是走錯路了誤闖劍閣？”
回應他的仍是這劍閣中搖曳的燭光，半點聲音也無——這要是鳳臺弟子，出入藏書閣還用得著如此鬼鬼祟祟？他篤定這位不速之客與他一樣，就算目的動機不同，這幹的也是一樣的事，於是他朝著傳出聲音的角落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
正當他摸到最後一個書架邊上，眼前便倏而一閃而過一道青碧色的身影！
不容他做多反應，下意識便擡手伸向那人腳踝將人狠狠往後一拖，真教他把人拽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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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莫清硯一道上了山，他見鳳臺弟子一路上都在撒淡黃色的藥粉，聞著還有股刺鼻的味道，便不動聲色地掩住了口鼻問莫清硯：“莫師兄，這是什麽藥粉？”
“遲遲查不出這種毒蟲，我們只能先撒一點普通的藥粉將這蟲子驅趕一二，但效果始終不盡人意。”莫清硯面露難色，擡了擡手，身後的弟子遞上來一張三角巾，他轉手再遞給蘇喬：“公子聞不慣這味道，先用此物遮擋一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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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至今已是將近兩個月了，不治者已有三十餘人，我派人送信至飛星谷，不日飛星谷就要來人，但眼下這——”
蘇喬聽說過飛星谷，神秘人說天底下沒有飛星谷治不了病，但他這會兒最關心的，還是這蟲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這蟲子不去其他地方？”他問。
莫清硯思索一番緩緩點頭：“尚未聽過附近哪裏有這樣的事情。”
蘇喬心下了然，抱著手臂笑了笑，道：“莫師兄，可否容我去後山查探一番？”
莫清硯一驚，連聲拒絕：“萬萬不可！後山毒蟲滿地可見，我們不敢用火燒只能任它生長，如今可不知是何境況！”
“莫師兄先聽我說，”蘇喬兩手一拍，湊到他耳邊低聲道：“我從小吃毒藥長大的，這世間少有能毒倒我的東西，只是去看看，我一定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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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還未走到正中那柄寶劍前，忽然聽到了某個角落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不由心中警惕，直覺這劍閣除了他應是還有別人在，於是不動聲色地又從正中間退到了書架面前，屏息凝神地貼著書架，絲毫不敢大意。
他靜靜站著，心中明了那人也察覺到他的存在，兩人似是暗中較勁，誰也沒有邁出第一步，整個劍閣陷入了詭異的靜謐。
這樣的對峙持續了許久，蘇喬擔心若是鳳臺弟子發現他不在房中要出來尋他，打定主意不再浪費時間出去會一會此人。他沈思片刻，試探道：“閣下莫非也是走錯路了誤闖劍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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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他摸到最後一個書架邊上，眼前便倏而一閃而過一道青碧色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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